扑克悬疑小说独家连载:《诈唬》(9-10章)

2020.04.09 02:23:03 发布


《诈唬》是两届普利策奖获得者简·斯坦顿·希区柯克出于对扑克的热爱,以向扑克致敬为名而作的悬疑小说。她还曾创作过《眼睛的把戏》、《女巫棒》、《社交圈犯罪》等著作,是《纽约时报》评选出的最畅销书作家、剧作家和编剧。

导读

穆德·沃纳出身上流社会,家道中落流落地下私局谋生,2014年10月10日,她只身前往纽约四季酒店,当众枪杀亿万富翁桒·桑德兰后成功逃逸。

杀人只是穆德这场“复仇记”的翻前诈唬,这位没落千金是否能扳倒仇人讨回正义?

精彩尽在纽约时报年度畅销书—《诈唬》

 

 

 

第9章

♣ ♣ ♣

珍·桑德兰躺在医院的候诊室里断断续续睡着,醒来后她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起身抻抻腿,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个坚强的女人,你能挺住的。”

认识桒之前,珍的生活很精彩,年纪轻轻就成了格林广告的创意总监,一直被视作无需男人填补生活空虚的成功女性,在外人眼里她对自己的生活是很满意的,所有女性杂志都把她奉为新独立女性的标杆,可那是广告赋予她的形象。她是拥有一切,但每天结束回到家后,等待她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你想靠成功取暖,但它给你的却是更多冷意。

尽管珍不愿承认,但在心底里有时她宁愿用自己辉煌的事业去换一个愿意对她真心以待的男人,她知道这种想法很可悲,毕竟在外人眼里她可是一个以坚决维护女性权利而闻名的女人,可她就是忍不住会这么想啊...

珍内心其实还抱着对白马王子故事的幻想,她也很擅长把这种故事兜售给其他女性,真实的她是一个依旧对美好爱情抱有希望的女孩,所以当桒·桑德兰出现时,她觉得这是老天对自己的眷顾,是老天派桒来解救一直身处孤独的她,她终于过上了她期待的生活:有事业、有朋友、有爱人。珍和桒各自本身都已经是很成功的人,两人的婚姻其实就是一种强强联合,“桑德兰夫妇”这个字眼就是一个活招牌。

回到候诊室,里面多了一个人,一名黑发年轻女子,鼻梁架着副昆虫眼造型的大墨镜,身穿漆皮短外套,翘着二郎腿的脚上是一双靴子,长长的红指甲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椅子两侧,看起来既无聊又焦虑,珍跟她隔着一段距离优雅地坐下。两人并不交流,都没有打扰对方的意思。

珍低头查看手机,收到了很多电邮和短信,这些蜂拥而至的信息让她感觉有些招架不住,她按下了关机键,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下楼买杯咖啡,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住院医师走了进来,珍一下就坐直了,医生环顾四周,问了句:“桑德兰太太是哪一位?”

珍和年轻女人同时跳起来异口同声答道:“是我!”

珍语气轻柔地对年轻女子解释:“不好意思,我想他要找的桑德兰太太是我。”

“我也是桑德兰太太。”

珍有些不可思议地笑问“什么?”

这女人是谁?记者?疯子?还是?

年轻女子摘下墨镜看了珍一下,她的眼里充满血丝,珍从里面感觉到了真相,一个她不愿接受的真相。

“很抱歉让你以这种方式知晓这件事。”年轻女子轻声说。

珍喊了一句:“你胡说!”

年轻女子转向医生:“麻烦您带我们两个一起进去吧!”

这位医生一时不知该看向哪里,他在医学院学的知识还不足以让他解决眼前的问题,这种事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他从病房出来不过是应了垂危病人的托付来替他找太太,可没想到却找到了两个...

“呃,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硬着头皮说:“不如你们两位都随我进去吧,至于两位女士之间的问题,麻烦你们稍后再解决吧...”

两位女士跟随医生穿过走廊进入了重症监护室,几分钟后,珍·桑德兰流着泪出来了。

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第10章

♣ ♣ ♣

电话响时格雷塔正在熟睡中,手摸索了好几下才找到手机,接通后喃喃地说了句:“喂?”

“格雷塔,是我,我在楼下,我可以上去吗?”

格雷塔听出是珍的声音,语气很烦躁,她立马醒了过来:“亲爱的,快上来,我就在楼上,让门卫给你开门!”

格雷塔迅速套上那件总摆在沙发上的粉色开司米睡袍,等电梯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准备听到桒死讯的消息,如若不是这个原因,那珍为什么要一大清早地过来她这边找安慰呢?

珍步出电梯后,格雷塔立马伸出双臂搂住她的好友:“珍妮,亲爱的,我真的真的替你感到难过!”

珍抬眼看向格雷塔,她那双眼睛已经红成兔子眼,格雷塔从未见过好友如此心烦意乱和狼狈,就连三年前珍差点在南安普顿被激流淹死时她也没有这么失态,格雷塔领着珍走进卧室,陪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珍妮!”说这话时,格雷塔抬起手环着珍给她安慰。

珍没有吱声,等了许久后格雷塔鼓起勇气问道:“他走了?”

“比这还糟!”珍回答。

“老天!他瘫痪了?还是成植物人了?”

珍长叹了口气:“我想喝一杯,你这里有苏格兰威士忌吗?”

“有的,等我的一下!”

格雷塔快步走到书房的酒柜取了瓶百富倒给珍,拿到酒后珍大口大口喝着,宛如在大热天里灌冰茶一样,格雷塔一言不发看着,喝完后珍缓缓地斜靠在沙发上,她知道珍正在理清自己的思绪,格雷塔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她会耐着性子等你准备好,很懂得该在什么时候闭嘴,她是一个很贴心的朋友。

长时间的静默后,珍开口:“格雷塔,请你跟我说实话,你听过任何关于桒的传闻吗?”

“传闻?”格雷塔有些疑惑。

“自从他跟我结婚后,你有没有听过任何有关他...外遇的传闻?”

“你认真的?怎么可能,绝没有听过!为什么这么问?”

“我才发现,他居然是重婚者。”

珍说这话时一点表情都没有,以至于格雷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是一个重婚者,也就是说,他还有另一个老婆。”

格雷塔一下靠回了沙发背上:“珍妮,你被吓坏了吧...”

“何止吓坏,简直是吓惨!”她说着并举起手里的杯子:“再给我来一杯吧!”

珍一边啜着酒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格雷塔,当她说到医生进候诊室找桑德兰太太,自己和“皮衣小个子”(珍对年轻女子的描述)同时站起来回应的那段,格雷塔听得目瞪口呆。

“我本以为她是个精神错乱的人,当时我已经很累,所以懒得跟她争辩,于是我们俩都跟着医生进了重症监护室,只见桒全身上下插满管子和电线躺在病床上,我站在床的一边,那个戴着奇葩墨镜的婊子站另一边,我低下身凑在桒的耳边说:‘桒,亲爱的,是我,珍!’。他眨了眨眼后转身看向另一边,那个女人立马摘下墨镜弯下腰亲了他,是亲在嘴唇上的!随后他转过身来艰难地对我说了五个字...”

珍停了下,当她回想起那一刻时,眼里充满了泪水。

“他说的是...?”格雷塔这时已经坐到了沙发的边缘,她问道。

“凯佩尔夫人。”

格雷塔皱着眉问:“凯佩尔夫人?他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太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了!”珍讽刺地笑道:“他知道我一定能听懂他的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桒一直自诩自己是个历史迷,你应该还记得他在宴会上总喜欢岔开话题聊到历史上去吧?他是君主制的拥趸,尤其对爱德华时代很感兴趣,不过这没什么奇怪的,他一直都幻想做一个国王,这样他就可以随意砍别人的脑袋了...在爱德华七世弥留之际,那个老不死的对亚历山德拉女王说,他想和他的情人在一起,想和他的挚爱在一起。人之将死之际,就算是一国之君,在即将见到造物主之前,财富地位都不重要了,那个时候他们只想和自己真正爱的人在一起。亚历山德拉女王很慷概地答应了她丈夫的最后一个请求。简而言之就是,爱德华弥留之际只想自己的情妇陪在身边,而不是让妻子陪着,这个情妇的名字正是爱丽丝·凯佩尔夫人。这是桒最喜欢的故事之一,所以我听懂了他的话,而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那个自称桑德兰太太的女人居然是他一生的挚爱,他的挚爱不是我!”

“还挺浪漫的...你别误会,我是指爱德华国王挺浪漫!”格雷塔立马补了句。

“呵,是吗?可问题是!我!不!是!亚!历!山!德!拉!女!王!”珍哭着说:“格雷塔,我觉得自己真的太蠢了!”

格雷塔把纸巾递给痛哭的珍,没想到这起枪击案居然还把桒的重婚罪牵了出来。

“你意思是桒犯了重婚罪?或许桑德兰太太的名号只是那女人自己给自己封的也说不定?”

珍摇了摇头:“不是自封的...他真的娶了她,她给我看了她的驾照,看到驾照的信息我就离开病房了。”说到这里,珍再次崩溃。

格雷塔之前听过很多精彩的八卦,但没一次能比得上这次精彩!错了,这已经不能只用精彩形容,应该说是太震撼!虽说现在是凌晨四点,不宜饮太烈的酒,可她真的需要一杯酒压压惊,于是也倒了威士忌陪珍一起喝。

“老天!我简直不敢信!怎么会是桒做出这种事?重婚?!而你还是在这种时候发现的!当然,不管什时候发现其实都不好,但在他临死的时候发现,你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呢?恨他吗?可现在他都快死了!真是太难为你了!”

“没什么复杂的,我现在对他只有恨!”珍擦着眼泪说。

“我懂你的心情,换谁都会受不了...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他没死,我就把他弄死!”

“...那如果他死了呢?”

“我已经不在乎,这个人已经不是我爱的那个桒,他现在只是个陌生人,一个犯了重婚罪的人,我和他住一起,就像一个被丈夫骗了的可怜女人,某天突然发现床下藏了一颗人头,才发现她的丈夫原来是个连环杀手,我真想他就这么死了,这个禽兽!”

格雷塔皱着眉说:“你得给你的律师打个电话,珍妮,你现在需要专业的意见。”

“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他重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他经常出差...会打电话回来说要多在华盛顿待几天...他到那里基本都是去筹款或参加一些政治活动,所以我从没怀疑过他。”

“她住华盛顿?”

“我TM怎么知道她住哪!”珍尖声说:“我只是想到那是他出差时待过最多的地方。”

“你知道她的本名吗?或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她驾照上的名字是丹雅·桑德兰...老天,我还是不能接受,现在这样的时刻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假结婚?”格雷塔还在往好的方面想。

“我已经不在乎它是真是假!你没看出来吗?他背叛了我!这才是重点!这个臭流氓,我要告他!拿走他所有的东西!拿走他所有的钱,那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格雷塔拍着珍的肩膀安慰道:“珍,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我快难受死了!”珍愤怒地喊道。

“我懂,珍妮,我都懂,可你要冷静,有些事我们要冷静地想一想。”

格雷塔用了“我们”这个词,她就是这样的,如果自己的朋友遇上了麻烦,她会把它当成自己的事。

“我已经想好了,相信我,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要把他的姓,他给了别的女人的姓弄臭,让他在纽约变成过街老鼠,你等着瞧吧!我一定能做到!”

“珍妮,冷静一点,亲爱的,你别气着自己,”格雷塔用最轻柔的语调安慰她的朋友:“我真的懂你现在的感受,但你不能让自己的名声也跟着臭了!”

珍有些愕然:“重婚的是桒那个狗娘养的,为什么我的名声会受损?!”

“我懂你的意思,你别急...但他现在是那个被枪击的人,很有可能会死,不管他做过什么,你最好先别把那些事抖出来,大家此刻要消化的东西已经有点多了。”

“你意思是我还要顾及‘大家’的心情?给‘大家’时间去消化?那我呢?我是他的妻子!我的感受呢?”珍一口灌下另一杯威士忌。

“珍妮,你冷静点听我说,这件事的影响可能远不止你们的婚姻!”

“你‘嘚’是什么意思?”威士忌开始起作用,珍说话开始有些含糊。

“桒和斯卡拉一起开的那家公司,我和很多朋友都投了钱进去,如果桒因为犯重婚罪被捕,你觉得他的声誉会怎么样?你除了毁掉他的形象,被毁的还有他的公司。”

“我TM一点都不在乎!”

“珍妮,重婚是犯法的,我不是想吓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还做过其他违法的事?你想想,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背叛的男人,他很可能也会背叛他的投资者,你把事情抖出来,大家肯定会有这种猜疑,很多人的钱会受影响,你也知道在我们的朋友中,相比怕死,有些人更怕被骗钱。”

“我就是想弄死那个流氓!把他的名声搞臭!”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想过没有,你的名声很可能也会跟着变臭,你真希望自己受牵连吗?你不想跟着破产吧?我猜你的财产和他的是连在一起的,对吧?”

“我不清楚。”珍擦掉些眼泪。

格雷塔眼睛都大了:“什么叫你不清楚?”

“家里的钱,我们所有的资产平时全都是由桒在处理,这些事一直都是他在管。”

格雷塔惊呆了:“珍妮,你对自己有多少财产是不清楚的吗?而这些钱现在都在哪里你也不清楚?!”

“我做广告的重心一直放在创意上,生意和钱反而不是我考虑的重点,自从嫁给桒之后,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幸福,我心里根本不在意钱!”

“不管一个人有多幸福,在钱的问题上是一定不能掉以轻心的,”格雷塔用一种教孩子学习的口吻说道:“还记得露易丝·沃纳吗,那个可怜的老太太,现在想想或许伯特·斯卡拉真的就像穆德说的那样,他确实骗了露易丝的钱,而她之所以被骗,很可能就是她从没把钱放在心上,把什么都交由他处理,所以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斯卡拉,”珍沉着脸说:“我敢打赌他肯定知道这件事,他甚至从一开始就参与其中了!”

“他是桒最铁的朋友!”

“没错,以前就是他经常打电话过来通知我桒在华盛顿开会抽不开身,或是说桒正飞去某座城市,所以没办法联系我。我做梦都没想到那个混蛋有可能是在撒谎!他肯定知道她的事,他一定知道!”珍一脸恍然大悟,突然倒抽一口气:“啊!格雷塔!”

“怎么了?!”

“我明白了!这就是桒一直要和斯卡拉做朋友的真正原因!他和斯卡拉维护朋友关系,不仅是因为他们之前有交情,还因为斯卡拉知晓他重婚的事,并一直在给桒打掩护!肯定是这样的!现在一切都说通了!”

“珍妮,你听我说,作为一个爱护你的朋友,我觉得你现在要开始考虑如何在这件事中保护好自己了,这事你一定要处理得慎之又慎,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至少现在不能!”

格雷塔考虑得很周到,虽说她很理解珍想要报复丈夫的心情,可无论是经济上或社会地位上,珍和桒已经捆绑在一起,格雷塔认为珍在行动前,她需要听取一些法律上的意见,具体该做什么,应该听听专业人士的建议,毕竟如果桒垮台了,她朋友很可能也会跟着倒下。

格雷塔费了些口舌终于把珍劝住,她接受了格雷塔的建议给律师打了电话,聊完后格雷塔带着她这位筋疲力尽、心烦意乱且醉醺醺的朋友来到客房,将她安置到床上后格雷塔走出去关门,关门时她顿了下,心里禁不住想在他们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里,这个小圈子平静的表面下到底还蕴藏着怎样的危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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